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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到这个时代的菲瑞尔丝比想象中更快一些。看到她之前,塞萨尔还说不清自己心头泛起的是担忧还是期待,但等他发现她在林间的身影,他心里的诸多情绪顿时一扫而空,只感到欣喜若狂了。
也许累加的记忆影响的不止是菲瑞尔丝,还有他自己。在视线相会的时刻,许多重负忽然间从他肩头落下,让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诺伊恩的下城。这种感受带着丝迷狂,令他心有悸动,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身份、任何地位和任何财富的人,也仅仅只是一个人。
不过,那一边的菲瑞尔丝看起来和菲尔丝更远了,也和大宗师菲瑞尔丝更近了。虽然她的眼白尚未变得漆黑,但行走间的气质已经摆脱了当年的青涩众筹群四五陆①贰柒九四〇,阴暗怕生也变得像是笼罩着一层恐怖,令人不由得想要躬身行礼。
马匹在她身侧停步时,菲瑞尔丝抬头看着塞萨尔,又看向他挟在胳膊下的小狼。她伸手抚摸这家伙毛绒绒的脑袋,阿婕赫一动不动,也完全不敢反抗,倒是很符合他对这个时期的菲瑞尔丝的想象。
任何人都值得阿婕赫出言反抗,但这个人不行,因为她不完全是个人,她是人背后的那个灵魂本身。
若说灵魂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觉知者,要借着人格才能认知这个世界,如今她会有多少部分是灵魂本身,又有多少部分是曾经的菲瑞尔丝那个人呢?
塞萨尔觉得,要不是有累加的记忆,即使他说自己是塞弗拉的一部分,是菲瑞尔丝和亚尔兰蒂当年一起起过名字的孩子,她也一定不会像曾经一样关注自己。她站在这里,却像是站在感知和现实之间,如同一团迷雾,透过这薄雾,他似乎能看到菲尔丝,但又什么都看不清晰。
“你最好是低下头,”阿婕赫说,“你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,塞萨尔。”
塞萨尔低下头,看着菲瑞尔丝抓住从他手腕上渗出的蓝色符文线,却不做言语,只是波澜不惊地注视和观察。
看到此情此景,他心中也逐渐明白,到了这个阶段,仅仅靠累加的记忆已经无法挽回她了。他需要现在就参与其中,用更加刻骨铭心的方式对她发问。他需要让自己的意识丝丝缕缕渗入她心中,和她同在,哪怕只是一点点,如若不然,那些属于过去的菲瑞尔丝定会随着她的渐行渐远逐渐腐烂,最终灰飞烟灭。
那些被遗弃在时间长河中的残忆,则会成为他身边那个菲尔丝。
塞萨尔握住菲瑞尔丝的手,目视蓝色符文线渗入她的皮肤,然后请她上了马。这一刻的感受和接近那位大宗师有些相似,让人感到恐怖。但他尽他所能忽视初遇大宗师的经历,完全敞开自己的身心迎接她的注视和探询。
挽住她的腰身后不久,渴念已经随之而来,清晰地写在他的心跳声中。这种欲望是永远都无法满足和压抑的。
“你是真的什么东西都敢产生欲望吗?”菲瑞尔丝问他。
这一刻的菲瑞尔丝只是刚刚改变了一部分,而在近千年后,她会完全变成那位大宗师,也完全放逐曾经的菲瑞尔丝。这时候她侧身坐着,还能由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接她上马,也能由他挽着她的腰,以后这件事会变得越来越难,毕竟对她来说,这种事情是毫无意义的。
究竟再过多少年,过去的菲瑞尔丝会完全消失,只余下一个空洞的灵魂本身呢?
塞萨尔吻了她,不仅吻了她,还咬破她的嘴唇,尝到一丝血腥味。他余光瞥见阿婕赫睁大了眼睛,好像看到一个人在亲吻深渊中的黑暗,刚才她自己受到抚摸她都没有这么惊讶。
他抱着、吻着,期待她能给予一些回应,毕竟他们有着如此多的记忆和如此多的经历。他看着她的眼睛,一会儿希望菲瑞尔丝在她的注视中出现,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会看到那位眼珠漆黑的大宗师,不禁感到一丝可怖。
就在塞萨尔额头渗汗,开始觉得自己太过莽撞的时候,她回应了,她咬破了他的嘴唇,那份感受也传到了他心中。
菲瑞尔丝此刻的感受就像童年时代刚刚结束了导师冗长的课程,然后可以跟着姐姐去学派的领地里玩耍了。她可以去城堡外的花园,也可以翻过老墙前往湖畔中的小岛,还可以去湖外的森林中寻找古老的精类,没有任何人会要求她和苛责她。
在学派当中,她既担负着血脉的诅咒,也担负着众人的视线,在另一些时刻她才可以放下这一切东西,只是在荒无一人的林间奔跑。最初是亚尔兰蒂陪着她,为她扮演世上唯一宝贵的事物,然后亚尔兰蒂离开了,这个事物变成了塞弗拉,然后塞弗拉也因为道途的诅咒离开了,最终余下的,就是那个逐渐腐烂的她自己。
“会好起来的,”塞萨尔低声说,“你已经爬到了生命的谷底,也亲手触碰了它。现在我们知道谷底就在那里,所以从此以后,我们就只会往上升了。”
其实他已经知道了,在米拉瓦的时代,他们俩谈不上有多亲密。在人格腐烂之前,菲瑞尔丝是留下了一些遗愿,但也只是给她小时候救出的萨苏莱人一丝得到拯救的希望,仅此而已。
他们仍旧是从诺伊恩开始,也仍旧是在狗坑的贫民窟中相爱,不过正因如此,他才想要从将来返回过去,想要在他们相爱之前就给予她抚慰。然后,他会把这份记忆带到后世,试图救回那个存在岌岌可危的菲尔丝。
塞萨尔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双手,感觉到了她灵魂的强大,也感觉到了她的衰弱和病痛。菲瑞尔丝已经是个需要人们仰望的法师了,可菲瑞尔丝的人格却已经在菲瑞尔丝的灵魂中变得衰弱了。
他抱紧她柔软的身子,和她在缓缓迈步的马背上合而为一,他们是赤裸的,不带任何外物,就像刚刚来到这世上,因此也是快乐和洁净的,为单纯的生命感到快乐,且不沾染任何污垢。
他知道她很快就会死去,仅有灵魂以她的名义继续存在,他和塞弗拉却因为她最后的遗愿活了下去,在后世逐渐醒来。他并不想在残忆中对抗生和死的界限,只是把额头和她紧紧贴在一起,带给她那些一次次逐渐累积的回忆,亲吻,抚慰,然后融化在蜜酒一样的迷醉当中。
待到他们彼此得到了满足,菲瑞尔丝已将他抱在胸前,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,一边由他亲吻她柔软的胸脯。她接纳着他的种子,温暖着他的身体,对他低声说着听不清的话,要他记住自己存在过的痕迹。
说到最后,她的声音越来越轻,他想抬起头吻他,却扑了个空,顿时感觉寒潮涌动,浸透了他的衣衫,带走了所有暖意。阿婕赫正坐在马屁股上,无言地凝视着他,接着又看向消失不见的菲瑞尔丝。他抬起手腕,看到那些蓝色符文线铭刻得越来越深了。刚才的满足此时只留下褪去的衣衫,失去了菲瑞尔丝的踪迹。
看起来在这个残忆中,她已不再坚持自己的存在,给他留下这段记忆后就完全消失了,——她一直都撑的很勉强吗?
“她要你去伸手握住你想带走的人,然后你们就可以去下一段残忆了。”阿婕赫对他说,“你真来自后世?”
“我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。”塞萨尔策马往回走,准备去接米拉瓦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找我问清楚所有往事?”阿婕赫很不客气地问他,“你脑子有问题吗?事到临头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?”
“你不愿意回答。”塞萨尔平静地回答说,“或者说,是许多年以后,你已经什么都不愿意回答了。”
“那一定是你犯了过错。”阿婕赫说,“先反思一下你自己的问题吧,塞萨尔。”
“不对,”他摇头说,“在这一年之后,真实历史中的菲瑞尔丝并未消失。你们之间发生了很多、很多事情,直到最后才分道扬镳。我想在那一年,你的想法已经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。这可不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好吧,就当这是真的吧。”阿婕赫并不在意地说,“那最后我和她关系怎样?你知道我说的是谁。”
“那个空虚的觉知者?”
“你说的很对。”阿婕赫说,“我有意识的时候菲瑞尔丝就很少出现了,可以说那东西才是我的主人,我也只认她当主人。”
他笑了,“你可真是个别扭的家伙,阿婕赫。”
她眉毛一皱,“什么意思?你觉得我在撒谎?”
“你在千年以后见到菲瑞尔丝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塞萨尔握住她的腰,把她从马屁股那边举了过来,“你当时谴责了她,侮辱了她,对她的处境感到悲哀,我是说真的。你敢告诉我是哪边在说谎吗?是现在的你,还是后世的你?”
阿婕赫不吭声了,不过还是瞪着他,满是不忿的情绪。塞萨尔见状微笑了一下,握住她腰肢的手稍微用了点力,拇指从她小腹上划过,她顿时咽了下唾液。
“你又在……”
“我怎么了?”
“我自己都不知道我……”
“我们俩能试过的已经都试了一遍,我当然比你自己还了解你的身体。”塞萨尔说。
他把阿婕赫抱在胸前,不顾她的挣扎分开她的腰带,找到那条灰白的长尾巴,一伸手握在手心。再找准地方用力一揉,她已经瘫软在了他怀里。
塞萨尔策马往前,穿过溪谷和树林,右手沿着阿婕赫尾巴敏感的位置挨个捏弄。半途中她已经意识迷乱,唾液渗出了嘴角,那对粉嫩的屁股往上翘起,在他手心里不住耸动,配合柔顺的毛皮就像一对天鹅绒软垫。
虽然阿婕赫身子还很娇小,两只胸脯却很坚挺,这时已经紧紧抵在他胸腹处,带着股醉人的弹性。她扶着他的胸膛,身体微微发颤,显然很不适应野兽的发情。
带着短绒毛的小腹已经压住了那条蛇的身子,不住摩擦着,蛇头也已经滑了上去,抵在她圆润的肚脐上,不断轻触。塞萨尔感觉这位小阿婕赫和她后来一样跳脱,却又多了些幼稚,不禁有些迷醉。他两手握住她的翘臀,将身子轻轻托起,再往下一放,就抵在了她腹下,在那条柔嫩娇美的缝隙处缓缓摩擦。
“你还记得我刚才和菲瑞尔丝做了什么吗?”他低声耳语说。
阿婕赫瞪着他,“这里是已经消失的历史,我和菲瑞尔丝也是已经不存在的人。你以为你在做什么?你也就只能和残忆缠绵一下了,这种事情和自渎有什么区——”
塞萨尔抓紧她的臀部,往下一放,已经挤进了她湿透的紧窄入口。她身子颤动,嘴巴抿紧,双手也从他胸口滑下,下意识想掩住身下的血。
“这份记忆可不会消失,”他握紧她的臀部,往上托起,抽出少许,然后再次放下,这次她已经止不住发出了喘息。“等到这段残忆结束,我就把这份记忆拿给以后的阿婕赫,让她好好感受一下,——我一直想知道你这条母狼为什么总盯着我一个人啃,只吃我的肉,只喝我的血,好像其他人不存在一样。现在我终于知道了,这都是因为你还不懂怎么撒谎。”
她一边把喘息咽进喉咙,一边在脸上挂起嗤笑,“你不是说你要让我的腹部凸起来吗?我怎么没看到?你不会是要在你那东西上插一枚钉子才能办得到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