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塞弗拉和阿婕赫打得难舍难分,塞萨尔也不想干涉,只管把阿娅抱来的几摞书都给狗子翻了一遍。若不是无貌者看一眼就能记住,这事还真不好办。

  借着他有限的古文字知识,他看到书堆中有一系列由法兰帝国学者书写纪元初期战争简史,还有他觉得只有卡萨尔帝国学者敢写的书,——《论诸神殿的存在》。此书的存在非比寻常,说明米拉瓦在法兰帝国的时期就在考虑对付诸神殿的权威了。

  借着这本书的存在,塞萨尔琢磨起了法兰帝国的覆灭。它会走到覆灭的地步,是否因为诸神殿在坐视不管,甚至是在法兰帝国内部推波助澜?一个帝国成立之后,皇帝考虑压制各大神殿的权威是不值得奇怪,若无外力干涉,此事也许会顺利推行,但有卡萨尔帝国忽然现身,这事就变得危险了起来。

  过了段时间,塞弗拉和阿婕赫似乎消停了,不过因为包袱不怎么大,菲瑞尔丝还在挑挑拣拣选她想带走的书。挑到最后,她直接缩进了靠边的书柜角落,藏到一间狭小的侧室里读了起来。她既然想要把拿不走的书都看一遍,塞萨尔自然也不会拒绝。他把她要求的一摞摞书都抱到侧室来,最后几乎堆满了小半个房间。

  他一边在纸页上写字和菲瑞尔丝交谈,一边给狗子挨个翻书,希望她可以把这地方的书都记住。到时候,他们可以把法兰帝国的图书馆藏也复制一份。当然,考虑到在后世,这些书籍很多都会被各大神殿特别注意,这座图书室必定会更私人,也更隐秘。

  “你们还没完事吗?”塞弗拉问他。

  “真难得,竟然是你来问我这句话。”塞萨尔合拢书籍,“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吗?”

  “当然,”阿婕赫抬高语气,“为了达成一致,她必须要退一步。”

  “各退一步。”塞弗拉冷冰冰地说,“我不想主动做这事,所以你代我去做吧。”

  塞萨尔沉默了,还没等他开口指出她这想法有什么问题,她已经往他这边弯下腰,手搭在他胸口,像个虚幻的影子一样在他身前消失了。他舒张了下忽然变纤细的手,抬头看向阿婕赫,但这家伙只耸耸肩,然后就扶着他的大腿弯下腰来。

  “咬我。”她把脸凑过来,“咬哪里都可以,记得把我皮肤下渗出来的血舔舐干净。落下去一滴,你身边这名年轻的菲瑞尔丝就会看到你衣衫破碎,身上莫名奇妙出现大量咬痕和抓伤了。你会担心这种事吗,亲爱的?”

  他不想他们的话落到菲瑞尔丝耳中,于是一把将她抱住,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。他知道这家伙想和他们俩都寻求欢愉之事,也不管当事人是否同意。不过,考虑到塞弗拉正在盯着,他还是得遵守她的要求,当然,有时候人们会意外越过一线,相信她也可以理解。

  其实和塞弗拉一样,阿婕赫身上已经有很多剑伤了,手指触碰就能染上丝丝血迹。但她并不在意,她臀部饱满,腰身细致,肌肤紧绷有力,乱发几乎落到腰弯,看起来就是只矫健的母狼。她弯下身,舔了舔他脸,舔过塞弗拉带到他身上的伤口。看到那张白皙的脸颊缓缓现出时,他吻了她,牙齿咬在她嘴唇上。

  不知怎么的,他感觉这吻和过去不一样,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阿婕赫,都掺杂了更复杂的渴念。

  “你非要咬嘴唇吗,塞萨尔?”塞弗拉叹息说。

  “真是奇妙啊,塞弗拉。”阿婕赫在他耳边轻叹,“我还以为你会恼怒地冲出来。”

  塞萨尔品味着从塞弗拉那边流淌到他心中的情绪,不禁感到一丝迷醉。他轻咬阿婕赫的颈子,用牙齿厮磨她的锁骨,在这间狭窄侧室的暖意中,他觉得她皮肤炽热,弥漫着汗液和鲜血的芬芳。

  他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,轻揉着她的胸脯,看她缓缓抬起下颌,把头往后仰,直到他的口中已经浸满她芳香的血液。她颈子洁白细致,肌肤印在他唇上也细腻无比,胸脯在他手中温软可人,随着他轻柔地抚弄,那珠子也变得越来越坚韧。

 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,阿婕赫背靠着他的胸膛坐下来,伸手抱住他的脖子,仰头咬他的耳朵。咬到满足后,她张开嘴,伸出鲜红的舌头,从他口中接住混着鲜血的唾液,然后又抬头咬他的下颌。虽然他们早已用各种方式缠绵过,但这感觉还是很新奇,毕竟在他完全是塞萨尔的时候,他要比她高大太多了。

  “记得小声一点,”她用妖冶的声音说,“可别被我们在外面找书的阿娅给听到了。”

  ……

  在塞萨尔几乎要趁势把她全身上下享受一遍的时候,阿娅扯着阿婕赫的尾巴把她给拽开了,用的力气非常大。阿婕赫倒是无所谓,耸耸肩就去旁边看书了,这家伙看着野性十足,其实对神学、历史和法师的文化习俗都颇有研究,拿起那本《论诸神殿的存在》看得入神。当然,若不如此,她也不会讽刺他人讽刺的如此精准。

  虽然塞萨尔很想询问另一个人的感受和体会,但她没吭声,于是他只好作罢。菲瑞尔丝刚才还只是看书,现在已经拿起她的手稿做起了记录。塞萨尔凑过身去,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笔下古怪的手稿。

  “密文手稿?”他说。

  “密文手稿…….”菲瑞尔丝正在提笔书写,这时候忽然抬起头,把脸凑到了他脸上,“密文手稿?”

  “有什么不对吗?”塞萨尔反问她。

  “当然不对,”阿婕赫说,她在桌子另一边往他这边投来一个戏谑的视线,“密文手稿是后世的说法,至少也是本源学会诞生初期的事情了。在这个时代,这只是神文的一种利用方式。”

  塞萨尔觉得事情迟早会败露,但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。至于阿婕赫就在旁边一言不发看他笑话这件事,他还能怎样?这家伙性格就是如此。回头他非得给她脖子上栓条链子让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。

  菲瑞尔丝看向正在阿婕赫手中缓缓翻页的典籍,然后又看向他。“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称呼。”她说,“但是,如果你是我想象出的存在,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?要知道,这个词,——它非常符合这种神文的利用方式,如果是我,我一定会想出一个又难听又蹩脚的说法。我一直都不擅长起名字。”

  塞萨尔和她对视许久。“我来自后世。”

  “不对!你应该说——我的意识里存在着我也没发现的天赋,我比我以为的更了不起!”

  “确实有这个可能,”塞萨尔答道,“不过我想,谎言在这种时候已经没必要了。”

  菲瑞尔丝短暂地沉默了一下。“但是,即使你来自后世,我也不会看不到后世的其他人。”她轻声说,“我大致猜出事实了。你确实是塞弗拉,完完全全的塞弗拉,但是,你身边的另一些人在这段残忆中、在这个时代中并不存在。”

  “这么说你知道自己是……”

  她面无血色。“但是你以后过的很好。”她说,然后冲动地投入到他怀中,紧紧靠着他,“告诉我,你以后过的很好,是这样吗?”

  “我们以后都过得很好,主人。”塞萨尔抚摸着她的头,手指梳过她的乱发。

  她抬起头,又抱住他的脖子,把牙齿用力咬在他肩上。“我真希望这话是真的,但你明明就在骗我。因为我是残忆,你就可以这样骗我吗?”

  “你难道对自己的结局…….”

  “我要穿过神代,走到荒原的尽头走过那扇门!”菲瑞尔丝又抬起头来,大声宣布,“如果我成功了,我就可以变成伟大的存在,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,比如说把你从注定的结局里救回来,你明白吗?但是,伟大的存在不会是伟大的人,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!”

  “我追忆往昔之事,是为了能抵达更高处,让你回到我身边来。”塞萨尔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,“在我的时代,你仍然是个伟大的人,是个伟大的法师,只是你站得太过高远,仅此而已。”

  她在摇头,“你要这样挽回我,就说明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。我没有把你留在自己身边,一定是因为我知道,在那之后,我就不该把你留在我身边了。”

  菲瑞尔丝坐回到椅子上,合拢她一直在看的法术原理,然后并拢膝盖,把视线落在他脸上。她的下巴抵在并拢的膝盖上,半晌不语,似乎想记住他的样子。蜡烛把图书馆的侧室染成了昏黄,透着稀薄的金色,像是一种神秘而朦胧的希望。过了好久,她才说道:“你一定是想打败那个菲瑞尔丝,但是,即使你打败她,你也没法再挽回想要离开的人了。我们毕竟……”

  他侧过身,在她睁大的眼睛下吻了下她微张的薄唇,“这里面有比主人和仆人更重要的理由。”他说,“我这么做,你能理解吗?”

  菲瑞尔丝抿了下嘴唇,“你也像这样吻了我其它年纪的残忆吗?更小的?”

  “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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